如果說馬斯克(Elon Musk)有一個悲劇性缺陷,那麼這個缺陷不是他的壞脾氣,不是他對待下屬的方式,也不是他拒絕遵守證券法。馬斯克的悲劇性缺陷,是他無法接受自己極度無趣的事實。他的幽默風格充其量讓人想起自以為能夠炒熱氣氛的大叔笑話,就像他在主持《週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時的表現,或者試圖創辦一個可以和搞笑新聞The Onion News競爭的項目,或者莫名其妙地出售新奇的噴燈。還有些時候,這些噱頭不僅僅是一陣風;它們還具有驚人的自我毀滅特性。
對Tesla來說,這些顏面掃地的事情正在成為嚴重問題。Tesla是全球最重要和最具創新能力的公司之一,多年來,尤其是最近幾個月,面對馬斯克令人痛苦的行為——他試圖講述一個讓公司損失幾十億美元的大麻笑話——這間汽車製造商不得不認真應對由此帶來的後果。2018年,他未能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將Tesla私有化,導致他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SEC)達成一項和解,並引發一宗股東訴訟,要求馬斯克從1月20日開始在聯邦法院出庭作證。另一項較為成功的收購,讓他越發賣力地胡說八道。在以每股54.20美元的價格(總價440億美元)獲得Twitter 控制權後不久,馬斯克去年10月在Twitter說:「現在喜劇合法了。」從那以後,他就用充斥著自己個人帳戶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方式來經營整個Twitter。
馬斯克自己就是個笑話。去年12月在三藩市發生的一幕將這點表露無遺。當時,在大通中心(Chase Center)舉行的一場座無虛席的脫口秀上,喜劇演員戴夫查普爾(Dave Chappelle)邀請他上台。查普爾說:「女士們、先生們,為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歡呼一下吧!」這本來應該是一群富有同情心的觀眾:在2023年,正常的查普爾粉絲都不會被馬斯克的「覺醒病毒(woke mind virus)」評論、或者他對跨性別者使用性別代詞的嘲諷冒犯到。但事實上,他的出場以一種糟糕的方式為整場演出作結。馬斯克遭遇了無情的噓聲,查普爾沒有試圖繼續和他寒暄,而是直接結束了這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