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穆拉博爾風力發電場的風力發電機。

澳洲正加快培訓數千煤炭工人轉職清潔能源行業2022.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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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增加的太陽能發電和風力發電設施意味著,行業正在加快培訓煤礦工人轉職可再生能源。

全球突然加速向清潔能源轉型,迫使澳洲不得不面對能源行業的最大挑戰之一,那就是作為全球煤炭和天然氣的最大出口國,如何讓數以百萬計的化石燃料工人適應在風能和太陽能行業的新崗位。

澳洲聯邦大學的風力發電機訓練塔,攝於巴拉瑞特。

到2029年底,清潔能源可在全球創造逾3800萬個工作崗位,若想在不出現勞動力短缺的情況下滿足這一需求,不僅要努力吸引新人入行,還要在傳統燃料來源減少之際,制定更清晰的規劃,再培訓這班在能源行業有豐富經驗的勞動力。

澳洲正在進行轉職再培訓工作。該國煤炭霸主的地位終於受到了廉價清潔能源的威脅,而曾經為化石燃料辯護的議員們在5月大選前的競選活動中,把競選承諾換成了綠色就業。

悉尼科技大學可持續未來研究所的研究主任布里格斯(Chris Briggs)說,「各國政府和行業都看到了曙光」,需要增加對培訓的投資,一些現有項目已經出現了技術工人短缺的情況,增加清潔能源以幫助各國履行氣候承諾的計劃也面臨挑戰。

活力四射:自2012年以來,全球可再生能源就業崗位幾乎增加了一倍(太陽能/生物能源/風能/水電/太陽能供暖或製冷/其他技術)(資料來源:國際可再生能源機構。其他技術包括固體生物質能、太陽能加熱和冷卻、聚光太陽能發電(CSP)、地熱能和地基熱泵、廢棄物轉製能源以及海洋能或波浪能)

巴拉瑞特地處澳洲東南部,19世紀曾是一個重要的淘金中心。該市有多間公司為澳洲首個風力發電訓練塔提供了資助,包括世界上最大風力發電機製造商維斯塔斯(Vestas)。學生和以前的煤炭工人可利用這個23米高的訓練塔,學習可再生能源工作所需的專業知識。

「要掌握這些技能,目前你只能從國外招聘人手,或把澳洲人送到海外培訓。」澳洲聯邦大學副校長本特利(Duncan Bentley)說。該設施是澳洲第一個能夠提供風力發電工作所需的關鍵安全資格認證的培訓機構。

2021年,可再生能源發電佔澳洲總發電量的近三分之一,是四年前的兩倍,公用事業公司開始提出燃煤電廠退役計劃,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好幾年。

悉尼科技大學可持續未來研究所研究主任布里格斯表示,到2036年,澳洲煤礦和燃煤發電廠裡與向國內供電有關的工作崗位將減少約1萬個。由於煤炭出口企業終將關門大吉,屆時肯定會有更多崗位消失。

布里格斯說,在此期間,可再生能源行業的建設、維修和營運方面將創造約2萬至2.5萬個就業崗位。

立法者也開始與時俱進。澳洲總理斯莫里森(Scott Morrison)贏得2019年大選的原因之一,是他對化石燃料工作崗位的保護,幫助他獲得了來自煤炭業的決定性支持。在5月大選拉開帷幕前,他的政府在民調中落後於反對黨工黨,目前他仍支持煤炭,但同時也在向煤炭工人描繪轉職清潔氫能的美好前景。

莫里森週二(4月19日)宣布,將為西澳洲兩個計劃建設的制氫中心提供資金,他說這將創造至少3600個新就業崗位。

風機訓練塔裡用於高度訓練的梯子。

進入新行業有一個隱形陷阱。太陽能和風能行業的大多數崗位的工資只是礦產行業工資的零頭。礦業是澳洲的命脈,自19世紀淘金熱以來,幾乎每次經濟繁榮都由礦業推動。

凱里(Dan Carey)曾在偏遠的鐵礦石中心黑德蘭港和西澳洲的油氣小鎮卡拉塔工作過12年。他說:「年輕時直奔礦場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要賺錢」

今年1月,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在珀斯以北三小時車程的沃拉達奇的一個風力發電場謀得了維修技術員一職。現在「要享受工作。」凱里說。「在採礦業,每個人都為錢而活。」

例如,公平工作委員會(Fair Work Commission)最近的企業協議顯示,AGL能源公司(AGL Energy)旗下維多利亞州燃煤電站Loy Yang A一名操作員的起薪約為16.45萬澳元(約12.2萬美元),而風機製造商Suzlon一名技術人員的起薪只有10萬到12萬澳元。

Acciona Energia旗下維多利亞州沃布拉風力發電場。

採礦業還有提供諸多福利,包括六週有薪假期、住屋和水電補貼、免費假期機票和高額獎金。凱里說:「要留住來自這個領域的人才肯定會很難。」

此外,礦業和燃煤發電為好幾代澳洲人提供了工作,而可再生能源領域的許多新崗位卻是臨時性的。

行業組織澳洲清潔能源理事會(Clean Energy Council)的工作場所發展主管塔爾伯格(Anita Talberg)說:「現在的挑戰在於,建築業有數百個工作崗位,但營運和維修的崗位卻很少。」她說,化石燃料領域的一些高技能工作與可再生能源領域沒有直接對應關係。

然而,巨大的能源轉型規模意味著,建造大型太陽能和風能項目的熱潮將持續幾十年,隨著新發電廠的投產,現有崗位的數量將穩步增加。

國際可再生能源機構(International Renewable Energy Agency)認為,化石燃料行業經驗豐富的員工有望轉崗成功。鑽油平台的工作人員通常具備適合海上風能的專業知識,而有些煤炭工人已經轉戰太陽能行業,油田工程師可以將他們的專業知識運用於地熱發電。

沃布拉風電場的技術人員。

澳洲首個海上風力發電場「南方之星」(Star of the South)計劃2028年在該國南部海岸的巴斯海峽投入使用。與此同時,總部位於香港的中電則將關閉附近運行了100多年的雅洛恩燃煤發電廠。

這個風力發電項目旨在利用潛在的勞動力資源,提供再培訓的機會。「南方之星」開發總監科爾德姆(Erin Coldham)說:「現在我們有具備現成技能的工人。」──Georgina McKay,Matthew Burgess對本文亦有貢獻;譯 簡遠